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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元亮是我外拳的启蒙老师,他在四川省的武术比赛中,获过双器械冠军、醉拳第三名,在外家拳方面有较高的造诣。自从1985年他参加王安平老师举办的浑圆功(当时叫意拳气功)学习班学习后,观点有了变化,认为外家拳学而无用,接受了内家拳(意拳气功)的理论体系。他这种观念上的改变,对我影响很大。但在我尚未见到王安平老师以前,还不能接受,我以为自己通过努力,外家拳的功夫还不错,有些自负。是后来王安平老师到合川讲学,我认识了王老师以后,观念上才起了变化。
1987年,王安平老师来合川、潼南讲学,合川部分接受讲学的人,看到当时中国学意拳气功的人很少,想自己出名,便采取了封锁手段,使一般人不易见到王安平老师。在此情况下,邓元亮老师便带我到潼南县去与王安平老师见面。
见面那天,是在潼南县检察院会议室。王安平老师见我人年轻,1.8米的身材,气质好,有正气,很喜欢。王安平老师问我:“你练了什么拳?”我说,南拳北拳都练过,在原永川地区各地,都参加过散打搏击,还无人能胜过我。王安平老师说:“你这么多年,都白练了,这个拳不管用。”当时,我嘴上未回答,心里却很不舒服,认为自己在与人对打时,都是以KO结束战斗,瞬间成为胜利者,怎么能叫不管用呢?王安平老师看出我不服气,就让我在他身上打上几拳试试。他站起身来,随便自然站立,我照着他心脏部位,全力用弓步冲拳打去,我的感觉好像是打在一堵墙上,反震力震得我头昏脑胀,臂部肌肉发痛,手臂如同竹子一样,一节一节破了,散了架,垂下来,不能举动。王安平老师身子晃都未晃一下,站在那里,面带微笑地问:“小伙子,怎么样?”这种情况是我原来闻所未闻,更不要说亲身感受了。此时,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感慨,不敢相信这是事实,但这又是面对面的事实。
王安平老师给我耐心讲解:“要通过内力,才有杀伤力。精神、肌肉没有放松,就没有冲击力。”他叫我站稳,气往下沉。他抬手一个虎扑,我当时身上没感受到任何力量,身体却像地风卷起来一样,飞出去5米左右,撞在背面的墙上,痛彻心肺。墙的反作用力,使我向前扑在地下,全身冒冷汗,大脑一片空白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被撞的墙边,是一扇窗户,窗户前有一盆花,在我身体撞墙时被震出了窗外。室内有卿泰来(潼南县武协主席)、周国良(潼南县政府招待所所长)、袁世东(潼南县检察院检察长)、易平才(潼南县公安局刑警队长)等20多人,全场哗然,目瞪口呆,惊讶万分。周国良、卿泰来将我扶起来,休息了一阵,我才觉得恢复了意识。
这种力量,原来不但没有见到过,连听都没有听说过。世界上的任何武功比赛,都要分性别、年龄、体重等级。当时,王安平老师50岁,体重120多斤;我23岁,体重170多斤。年龄、体重不同,外在的条件我都强于王老师,但我打他,他纹丝不动,反而自己受伤;他打我,却像大人打小孩,略一举手投足,就使我没有了自持能力。王安平老师说,按性别、年龄、体重等级交手,那是武林比赛的规矩。在实际生活中,交手的双方是没有任何客观条件的。所以,我们练的,是内在的功夫,只有练就了内在功夫,才能克敌制胜。我从这里认识到,这才是真正的中华武学,这是一个练武者梦寐以求的功夫。于是,我向王安平老师提出了拜师学习的要求。王安平老师见我是一片诚意,欣然同意。当天,我跟潼南的10多个练功者同时磕头,拜王安平为师。我在潼南住了一个星期,跟王安平老师学习站桩,得到老师的细心传授。
我回到合川后,除了工作,就是全心全意练功、站桩。当时,我父母十分反对,在一些老年人看来,这叫“搞空灯儿”、不务正业。特别是我女朋友的母亲(合川县环卫所所长、劳模)极力反对,她认为一个人要正正经经的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。练功,对国家、对家庭、对自己都毫无用处。一件偶然的事件,使他们从反对走向了全力支持。
环卫所是一个艰苦的工作机构,要为城市的环境卫生付出十分艰辛的劳动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财政拨款为环卫所修了宿舍。在分房时,职工争论很大。有一位职工,精神有点问题,对分房有意见,与所长发生争执,愤怒中,在办公桌上抓起一个墨水瓶砸在所长脑门心上,击成严重脑震荡,人事不省。我们把所长送到合川中西医结合医院治疗,当时她茶饭不进,不能言语。正在此时,王安平老师从重庆到潼南,路过合川,叫我与他一道去潼南。我当时正在服侍女朋友的母亲,不便离开,感到左右为难。王老师感到很奇怪,就问旁边的邓元亮:“这小伙子是个爽快的人,原来说走哪里,雷厉风行,跑得很快。今天为啥这样犹豫?”邓元亮向他说明了原因。王老师说,脑震荡医院无药医,只能服药镇静。若自身不能恢复神智,则将成为植物人。我们听了十分着急。王老师平静地说:“不要着急,我有办法,只要几分钟就能治好。”在场的人听了,无不吃惊,简直不敢相信,医院不能医,他却能在几分钟内治好!于是,我与邓元亮、何跃、张燕陪同王老师一道去医院。王老师给我们现场讲了发气的原理,教我现场操作。我按他说的方法发功后,女朋友的母亲开始呕吐。王老师见状,知我功力不行,于是他便亲自操作。当时旁边有几位医生,用怀疑的眼光在一旁观看。王老师在我女朋友的母亲百会穴20厘米远处发气,大约20—30秒钟,叫我们把女朋友的母亲搀扶坐起来。我们一搀扶,她又开始呕吐。王老师手对着她胸部向下20—30厘米处抓了几把,她马上停止了呕吐。王老师又叫我们把女朋友的母亲扶下床来站在地上,她又开始发呕。王老师把两只手放在女朋友母亲的身边两边,手与人相隔20厘米,对她全身从上到下颤动地发气,病人马上停止了呕吐。王老师叫她不要动,大约站了4—5分钟。当时正是冬春交季之时,天气还比较冷,但王老师全身已微微出汗。王老师叫女朋友的母亲把眼睛睁开。她睁开眼睛后,不再呕吐,头也不昏了,开始与王老师聊天。在场的人,包括那几个医生,无不吃惊,感到不可思议。
女朋友的母亲已恢复正常,我与几个师兄弟送王老师去休息。我回到病房,女朋友的母亲说:“张雨,我饿得很呀!”是啊,她昏迷3天,滴水未沾,怎么不饿呢?我去买了半斤瘦肉,一把豌豆尖,煮成豌豆尖肉片汤,又打了半斤米饭送去,她都一并吃完了。当天出院回家后,她又开始正常上班。
通过这件事情,我的父母和女朋友全家都全力支持我练功,后来,我又脱产去安徽省肖县(王安平老师的老家)学习。这是王老师举办的第一期专业训练班。在这里,我得到老师真传,功夫不断提高。如果不是王老师的功夫感动了我的家人,让我得到全家人的鼎力支持,我张雨就没有今天的这点小成就。
2010年2月2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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